華盛頓將軍的故事(陆)— Brotherhood,喬治和哥哥勞倫斯的兄弟之義
与費爾法克斯家族聯姻後,勞倫斯的能力得到了岳父的加持,得到了新的施展平台,晉升空間,他參選眾議院,成為了州眾議院的新貴議員。又和岳父一起創立了俄亥俄公司,打通了門口的波托馬克河通往東部的貿易之路。毫無疑問,勞倫斯是弗吉尼亞州殖民地的舉足輕重的菁英人物。而作為社交界的新貴,他也一直在建設弗農山莊,施工擴建使得這所房子完成了從農捨到貴族莊園的格調提陞。然而,一切的花好月圓,沒能阻擋住死神來臨時,沈重的腳步聲,威嚴而不容拒絕地,向勞倫斯走來。
在榮譽,財富,地位源源不斷來到富農山莊之際,年輕力壯的勞倫斯卻染上了肺結核,在18世紀的北美,肺結核是奪命之癥。為了尋醫問藥,得到最好的治療,勞倫斯曾經航海到英國,去尋求最佳治療,未果而歸。而回到家之後,喬治又陪伴哥哥,去往西弗吉尼亞州的溫泉療養地。在溫泉旅館裡,這對難兄難弟也沒能太平,哥哥的病情加重,而喬治一度染上了天花,在當時,和肺結核一樣,天花也是屬於不治之癥。兄弟倆雙雙在溫泉旅館裡躺倒,被病魔折磨。而喬治在歷經了天花的高燒,皮膚起紅疹後種種加劇癥狀後,卻得以從死神手上掙脫,身體得以痊癒,只是鼻子上留下了斑點。只是,可憐的哥哥沒有他這麼結實。1752年夏天,風華正茂,本來前途一片大好的勞倫斯ㆍ華盛頓,步了父親英年早逝的後塵,年僅34歲。
勞倫斯生前將喬治作為順位的遺產繼承人,嫂子改嫁後,喬治繼承了弗農山莊和周邊全部地產。同時,喬治繼承了勞倫斯在維及利亞州民兵首長的職位。
而勞倫斯對於華盛頓的影響,是全方位的。因為14歲的年齡差距,這位仁愛的兄長之於小喬治的意義,可謂亦兄亦父。勞倫斯和妻子一起生育過四個孩子,都沒能養大。在這樣的痛苦中,夫妻倆懷有的父母之愛,很自然地,移情給了這個召人疼愛的小少年,除了血緣和親情所形成的這份緊密紐帶,勞倫斯的一生,更可以視為喬治人生道路的奠基石。他一生的努力,地產財富的積累,與貴族小姐聯姻的身份躍層,與費爾法克斯家族的關係,這一切,都是為了喬治的人生開創前景,勞倫斯精心擴建的弗農山莊,由喬治繼承下來,成為了美國建國史的背景地名之一,也是與華盛頓將軍的生命息息相關的標籤之一。
值得說一說的,還有費爾法克斯家族。隨著勞倫斯的早逝,亡妻改嫁,沒有血脈後裔存活,看起來,喬治和費爾法克斯家族的關係,就此斷裂。而實質上,因為喬治ㆍ華盛頓本人的素養,費爾法克斯家族從來沒有放棄對喬治華盛頓的支持,在歲月更替裡,一直結實地延續下去。費爾法克斯家族向州長推薦了喬治,而喬治成為導火索,直接點燃了七年法印戰爭,戰爭的結果,更間接或直接地導致了日後的獨立戰爭的爆發。
在1750年代後期,喬治競選眾議院議員,更獲得費爾法克斯家族一如既往的背書。在1775年獨立戰爭打響後,身為無庸置疑的保皇黨,大英帝國的貴族,與身為大陸軍總司令的喬治華盛頓之間,更是勢不兩立的對立,喬治華盛頓的獨立革命,就是將費爾法克斯爵士所效忠的大英帝國帝制驅逐出北美。而他們雙方,依然保持著溝通良好的友誼和通信往來。甚至,在戰爭期間,費爾法克斯家族的年輕一脈,啟程回到了英國,這是保皇黨貴族的一種清晰選擇。而1778年,喬治在新澤西的駐軍司令部給留在當地的老爵士寫信,訴說自己家的地遇到麻煩,被人侵佔,顯然需要費爾法克斯家族的幫助。而留在當地的這位老費爾法克斯爵士,則自然為他去解除麻煩,讓華盛頓將軍安心,接著繼續反對大英帝國的戰爭。天命之下,各有抉擇。然而,紳士之間的友誼和信任,不僅僅是一種美好的儀態,風範,更是對彼此內心品質的認可。
小喬治與哥哥勞倫斯的深情厚意,少年時躋身於探險勘查隊伍中的經歷,和費爾法克斯家族的友誼,君子和而不同的彼此尊重,這使得他在成長階段,身歷完整的男性的世界:男性的勇敢,頑強,剛猛;男性的忠義,仁厚,對責任的擔當,對承諾的忠實,對抉擇的堅守到底……男性的兄弟之義可謂是喬治華盛頓一生的感情基石。終其一生,他都極為重視兄弟之義,他珍視也實踐著男人之間的忠和義,信和守,一諾千金的交付和承擔。解釋起來,也就如同中國傳統文化裡,桃園三結義那般,男子之間的一諾千金,生死相許。在他成為大陸軍統帥的時候,在一封給他的將軍,也就是日後美國第一任戰爭部長科諾克的書信中,他描繪自己的期許,是在這隻軍隊裡,戰士們彼此之間,能有為了對方而交付出生命的兄弟之義:「在我們的整個隊伍裡,軍人們應將彼此視為手足兄弟,隨時願意,隨時準備著,為彼此而献生命——這是我對於我們的軍人之家的第一殷切願望。」
1982年,第40任總統羅納德ㆍ裡根,在一個大學的演講中,如此綜述華盛頓對信仰,道德和兄弟之義的看重——我們的第一任總統,我們的國父,憲法的締造者,至尊至慧的聖者喬治華盛頓,他終其一生信奉道德,信仰和兄弟之義是社會之基石,他曾經說過,你不可能沒有基本的精神信仰卻擁有道德。